那天下午在沧州的小饭馆里，邻桌的大哥大姐正吃着饭，突然有人隔着矮墙和他们打招呼。 一抬头发现是庞众望！ 他就坐在隔壁，右手随意搭在隔断墙上，笑呵呵地问他们：“今天的招牌鱼味道咋样？ ”
夫妻俩又惊又喜，赶紧和他聊起来。 问他在清华读博士忙不忙，做研究累不累。
庞众望笑得特别实诚，一个问题一个问题认真回答，完全没半点架子。 聊高兴了，隔壁桌的阿姨直接掏出手机要合影，庞众望二话不说就凑过来了。
饭馆里不少人认出了这个沧州名人。 有人过来打招呼，有人远远拍照，庞众望全都乐乐呵呵地回应。
他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宽大格子衬衫配卡其短裤，脚上一双普通运动鞋，和七年前考上清华时电视里那个青涩少年打扮几乎一模一样。
庞众望对面其实还坐着个人，被餐厅柱子挡着看不清。
后来知道那就是他女朋友。 俩人吃完饭，骑着共享单车就到了附近商场。
在商场服装店门口，网友拍到了这对小情侣。 庞众望专注看着橱窗里的衣服，棒球帽女孩站在他左手边安静等着。
店员悄悄告诉拍摄者：“他刚才给女朋友挑了条裙子，姑娘试穿时他一直说好看。 ”
这个被拍到侧影的姑娘叫百里晗雨，和庞众望已经相处了五年多。 当年庞众望刚成为沧州理科状元时，记者拍到他家破旧的院子里堆满废品。
谁能想到，那个瘦弱男孩现在牵着女友逛商场，眼神和当年守护重病母亲时一样温柔。
在饭馆和陌生夫妻热聊时，有人问起他家的情况。
庞众望说得很平静：“妈妈三年前走了，没看到我戴上博士帽。 ”他顿了顿又笑起来：“但我考上清华那会儿，她整夜摸着录取通知书掉眼泪。 ”
这个寒门贵子的故事河北人都知道。 爸爸有精神疾病，妈妈瘫痪在床还缺条腿。 五岁的庞众望就踩着板凳给全家煮粥，六岁查出先天性心脏病。
为凑手术费，妈妈摇着轮椅挨家挨户借钱，刚上初中的他放学就冲去捡废品。 有次收废铁时手被割得鲜血直流，小贩看不下去多给了他五块钱。
2017年高考出分那晚，破天荒点了烧烤的外卖在家里庆祝。 记者拍到母子俩分食一串羊肉串的画面，成了当年的热搜。 面对四面八方的捐款，庞众望全都退回去了：“人情太重，留给更需要的人吧。 ”
在清华园里，这个穿着高中校服报到的穷学生变成了实验室常客。
精密仪器系的同学说他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：澡堂泡澡时总要带个防水本。 去年破解高精度定位传感器的关键数据，就是他搓澡时突然想通的。
庞众望现在回沧州可不止探亲。 上个月他刚当上吴桥智库专家，这次特意到铁狮子景区做调研。 商场里遇见老乡拉着他说：“众望啊，给咱沧州争光了！ ”他挠挠头笑：“尽我所能吧。 ”
逛完街准备离开商场时，有位老大爷认出他。 老人从推车里掏出个苹果硬往庞众望手里塞：“拿着！ 你爸妈要是看见你现在这么出息...”庞众望双手接过苹果，眼眶忽地红
晚上七点的沧州城华灯初上，庞众望和女友在运河边散步。
游客拍到他们靠在石栏上的背影，晚风吹得他宽大的衬衫鼓成了风帆。 饭馆老板后来在抖音上说：“真没想到，这么个大人物吃完饭还专门把凳子推回桌子底下。 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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